falling into years

Thursday, September 13

发现忙碌并不是有效麻木的方法。从开学到现在,人生开始由空白到了一种狂风扫落叶的忙碌。几乎没有空隙,坐下来思考。能入脑的只有一个又一个赶不完的DEADLINE 。然后发现平凡,庸碌是种简单的幸福。每天回家,会开心地听着轻快的歌曲,一面微笑。
可是,人累了会休息。接踵而来的就是沉思。而这小小的缝隙会让那些被遗忘的恐惧、寂寞、悲伤像染料一样的将单纯的生活染成一片灰色的迷惘。

我想我依然没有变。潜在的我不满着目前的生活。该放下的身段,过往、谎言、骄傲,仍会出现在生活的每一转角。我仍会在人多的地方,感到寂寞。或许应该这样说吧,我又再次闯进一个我不属于的世界。
这个学院充满了梦想、和希望。这群人很单纯、很天真,有梦想,有冲劲。刚好,就是我所没有的一切。虽然,他们没有深想未来,却有着无限憧憬。而我呢,标准的麻木、心死、一个没有梦的人,活在这梦想盎然的土地,很可笑,很唐突、亦很痛苦。在这个于自己如此对比的空间,但白说我连呼吸都觉得痛苦。可是,我依然努力,努力生活,努力从头开始。在踏出第一步后,我便知道不能后悔,只能咬牙走完。我试过后悔,所以我知道现在所受的根本无算什么。当然,偶尔还是会忍不住埋怨。

学院真得很大,因为我常一个人走。上课,下课,午休。找不到频率相同的知音,疲倦了肤浅、表面的“朋友”。我想经历了很多,我对朋友有了重新的定义,不想要一群酒肉朋友,那只会让我乏力面对凸现出来的寂寞。

为什么,会寂寞? 是闲着无聊的无病呻吟吗?可能是吧!看了一本美国学生的日记。才发现很多人面对的即使是更可怕的种族歧视,死亡。可是寂寞,并不是我所想要得。这两个字听起来好浪漫,但深陷于寂寞沼泽中,这种浪漫是华丽的包装着一支支腐虫,腐蚀了生活中所有的颜色,一切归于黑白。

这两年的经历,自己从客观的角度分析,根本比鸿毛更轻更轻的事迹。我可以了解,但不能体谅别人对它的轻视。这种轻视,曾让我受伤,因为那是我的世界。就像一孩子不见了唯一的熊熊,而哭天呛地一样。那或许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。但那是他的全世界。在人类的世界,不是每样事,都能用实际轻重来衡量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小世界。所以我会用像谈论国家大事的方式来提起我的过往。我想在这一切之后,我想要一个可以呼吸的地方。一个提供温暖、依靠的人。一个坚定停留、不动摇的理由。当然,那是比LV, PRADA , 更奢侈的奢华。

不知不觉,习惯了早上喝咖啡,夜里喝牛奶。习惯了早上用清苦的沸水唤醒胃的知觉,晚上用香甜的沸水安眠胃的浮躁。因着胃囊的感觉安排生活,从日出到日落。只习惯沸水的温度,从苦到甜。

曾经以为,孤独比寂寞更深沉。沦陷于寂寞里,方知寂寞比孤独更难熬更令人疲惫。孤独不需熬,没有尽头的路只能无限忍受着走下去。而寂寞总是折磨人至疲惫不堪,又带着更深的叹息浸入新的梦境。疲惫是每一次梦醒后的叹息累积的重量,梦是寂寞开的花,寂寞繁盛梦所以多且频繁,而疲惫是花落之后结的恶果。

不知不觉,习惯了白天在阴影里发呆,傍晚在街上看霓虹闪烁。习惯了黑白颠倒,昼伏夜出,像个幽灵游荡或者短暂停留。习惯了黑暗的亮度,怕强烈的光线刺伤了眼,怕刺伤的眼会不知不觉流泪。

曾经以为,孤独比寂寞更有价值。寂寞愈深的时候,方才明白比价值更令人在意的是感觉。只剩下一种虚无的感觉时,任何价值都变得虚无。虚无是感受分明却触摸不到的空洞,空洞衍生的沉默冬夜的空气一样的冰寒。而沉默被称为言论,冰寒被称为温度。虚无,这个矛盾的极致,是寂寞最后的感觉。

不知不觉,习惯了撑起雨伞走在雨里,穿上风衣走在风里。习惯了让无意飘入伞下的雨淋乱了头发,让无意穿透纤维的风吹湿了睫毛。习惯了深夜三点用失眠折磨神经,下午三点用空虚饥饿细胞。失眠和饥饿交错的十字路口,迷失缘由感染了一种自虐情绪。据说自虐是寂寞国度流行感冒的特征

不知不觉,习惯了双臂环抱的温度,左手牵着右手的温柔。习惯了午夜时分耳轮和指尖冰凉的摩擦,熟悉的咖啡牛奶气味弥漫停滞的空气中,自己呼吸。习惯了对着镜子自己欣赏。满足的微笑的背后隐藏了一种自恋情绪。据说自恋是寂寞国度最时髦的病菌。

不知不觉,习惯了咀嚼喜欢的文字,呼吸熟悉的感觉。习惯了无病呻吟,把无聊演绎成一种情调,时光将生活消磨得乏味。不知不觉中,寂寞病变成一种癌症。

曾经以为,不会被寂寞打败。一个人的梦里,方知寂寞是一种瘾,戒不掉。